【一年生】WP番外篇：靠近
食用前说明：《钢炮小王子的梦》番外，Ward和Plame的场合。开头时间点在正文第6章后。
Plame去药店买药，走进小药店便看到柜台前熟悉的身影。Ward拿着药低着头转过身来正要离开。
“Ward学长好。”Plame向他行礼。
“嗷，”Ward抬眼看他，擦伤的唇角勾了勾，“来买药吗？”
“是啊……”Plame抿嘴笑了笑，推了下眼镜，“那，学长还好吗？有去看医生吗？”
Ward给他看手里装着药的袋子：“回去擦一擦应该就好了。”
“嗷。”
快要夺旗了。前几天的训练营都没看到Ward学长，可能是脸上有伤的原因吧……?Plame心里有些在意，还是没问出口，又向Ward笑了笑。
反正，这不是见到了嘛。
……
Ward买好了药却没离开，Plame有些疑惑地看他。
“你不知道买什么药吧？”Ward弯着腰，仔细查看药店柜台摆放的药油，声线平淡地说。
“学长知道吗？”Plame跟在他身边弯腰。
“唔。”你看起来就和跌打损伤这种事毫无关系……Ward想这么说，一回头正撞进Plame清亮亮的眼睛里。他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纤长睫毛都能一根根地数清了。
Ward愣了一下。
真是容易被欺负的样子。
Plame也呆了一下，挠挠后脑勺儿不好意思地向后退。
Ward拿了药油塞他手里：“我喜欢用的是另一种，可能刺激性会太强。你用这个吧。”
“谢谢学长。”
Ward没说话，抱着手在旁边看着Plame结账。Plame手里握着药油，眼神殷切地向着他，又说了一遍：“谢谢学长。”
Ward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那天打架的事……”
“还说什么打架，”Ward说，“那就是被打。”
Plame笑了一下。
“想谢我的话，陪我去喝酒吧，学弟。”
Plame：“喝、喝酒？”
柜台边的药师目光犀利如刀地在这两个不老实的伤病号身上转了一圈。
Ward稍稍挑了下眉。
Plame在药师枪林弹雨般的目光压制下……回答道：“那好啊。”
Ward把手上的易拉罐向他抛过去。Plame伸手接住，低头一看笑了：果汁。
“喝果汁吧，小朋友。”Ward说着，递给他一根吸管。
Plame瞅了一眼他手上：果汁。
“陪你喝果汁啦。”Ward在他身边坐下，喝了一口果汁。甜滋滋的。
他们坐在校园僻静的路边。Ward喜欢这样安静的时间和地点。
他不怎么喜欢人类。人总是在变。任何一个此刻看去的好人，都可能在某些情境里变成恶魔……
就比如校园欺凌吧。那些小小的、负不起完全责任的施暴者和旁观者，谁又不是他们朋友眼里的“好人”呢？伤害一个人并不需要多么大的恶意，而一个体格瘦弱、性格孤僻的中学男生……是多么合适、又是多么轻易地就能被推到大部分人的对立面啊。
中学的学长们。Ward冷漠地回忆着。冰凉而甜蜜的液体滑下他的喉咙。
所以他才那么了解药油的种类和区别。
身边的大个子学弟乖乖吸着果汁。从看起来容易招欺负这一点上，和自己当年还有些相像呢……怂怂的。不过Plame看起来可比自己讨人喜欢多了。
或许正是这一点相似吧？让他失去理智般地挥去了拳头。不是因为什么篮球队、什么学院，就是为了这个小学弟，为了自己，为了以前的自己。对方人多势众，真是被打得很惨、很痛。但他还是将学弟死死护在身下了。对方的拳脚和皮肉接触的痛楚让他恍惚回到了当年……学长们啊。
那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帮我呢？
Ward把这念头从脑海中抹去。会这样想也太懦弱了。
Ward侧过头来看着Plame。正低头看地上小石子的Plame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看向他。黑框眼镜看起来傻乎乎的，双眼水光荡漾如星光映照着宋卡湖。
长时间的沉默并没有带来尴尬，夜色里弥漫着安心舒适的气息。Ward忽然觉得，这个身体还带着伤痛的夜晚值得细细地一瞬一瞬地咀嚼千万遍，而后小心地珍藏在回忆里。
“喝完了就走吧，回宿舍吧。”Ward说。
“喔。”Plame应了一声。说是要谢学长，结果就是安安静静地被学长请了杯果汁啊。
于是Plame又说：“谢谢学长。”
Ward笑了起来。
Plame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笑。
就好像，就好像……
好像满月的夜晚拉开窗帘，月光放肆地流了满地。而他站在一地月光中，被这看似凉薄的光辉温柔地拥抱了。
Plame能见到Ward的机会不多。一年级和三年级的课室总是离得很远，他几乎只有在训练营里能看到Ward学长柱子似的沉默立着的身影。Ward给了他联系方式，说是被人欺负了要找他……这样说话真是太奇怪了。Plame后来并没再遇到什么麻烦，那既然没有被人欺负，他就也不敢、不好意思去和Ward学长聊天，也不知道聊些什么话题。
可他还确实挺想见一见学长、跟他说说话的。尽管他们上次坐在一起时只是并排发了一夜的呆。
Plame将这种奇妙的念头归结为对帮助自己的学长的崇拜和敬仰。
但海边出游之后，SOTUS训练营就结束了吧？那到时候大概就真的见不到了。
这是在海边的最后一夜。Plame夜里总是会想起这事儿，可能很难碰到Ward学长了，这个念头小石子似的硌着他的胸口。或许他可以去努力做个教官？那么三年级的教官会带他们的吧？但他这样的性格，有希望成为教官吗……
夜很深了。Arthit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都到后半夜了才回来。Plame躺着一动不动，看着他钻进了被窝。
等Arthit呼吸声深而匀地响起了，Plame还在对着天花板眨巴眼睛。他索性也小心翼翼起了身，到外面去透口气。
好巧。他低着头走路，一转弯就撞到了迎面来的Ward学长。
“喔。没睡？”Ward声音依旧平平的，细听似乎有些温柔。
“唔。睡不着。”
“请你喝酒？”
Plame：……嗯嗯？
不要用这种平淡的语气，在这种奇怪的时候，看这种谜一般的玩笑啊！
他可是前一天才因为一口其实不太想喝、最后也没有喝到的酒，写了一夜的检讨……
“吓你的。还是喝果汁吧。”
Ward学长好像不知道那天的事呢。Kong教头没跟他们说吗？
……
这一夜Ward笑了很多次。他的笑就好像什么鼓励似的，让Plame也高兴起来，继续跟他说些什么事情。Plame眼睛晶亮，Ward含着笑意看着他。
“我昨天晚上在写检讨来着。”
“什么检讨？我怎么没听说。”Ward笑着喝了口果汁。
“啊，就是，就是有朋友说要喝酒，还没买到酒就被Kong学长抓到了。”Plame说。
Ward拍了他一下：“要听学长的话啊。”
“那如果学长让我喝酒呢？”Plame偷笑着睨他。
“那就要看情况了，”Ward回答，“如果那个学长恰好叫Ward的话，他说什么你都可以听。Ward学长不会害你的。”
Plame悄悄翻了个白眼。
“学长今天心情好像很好？”他简直怀疑学长手上的那一听是果汁包装的酒精饮料了。
“是啊。”Ward笑着，把果汁一饮而尽。
今年的SOTUS训练营，是他第一次真正担当起“学长”这个角色。而今夜之后，他也要撒了手，让这些小鸡雏一年生自己晃晃悠悠地走了。
完成得不错吧？
他饶有兴味地，简直有些可怜以前那些欺凌学弟的学长们了。他们从来不曾、也永远不会，体会到他此刻的这种幸福吧？
他们也没有Plame这样可爱的学弟。Ward想。
他又不说话了，低着头，嘴角微微勾着。夜风真好。
Plame犹豫了又犹豫，最后咬着果汁吸管问：“那个，Ward学长，你觉得我以后能当教官吗？”
“能啊。”Ward回答他。
“喔……”
Ward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可Plame忽然产生了“如果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他一定会开心”的感觉。于是他装作不经意地说：“能成为Ward学长这样的教官就太好了。”
Ward笑着笑着，抹了把脸。
感谢学长日到了。
Plame给几个教官派了信封礼物，捏着与其他信封不同的那一只四处张望，最后果然还是在没什么人的角落里找到了Ward。
哇，这人，习性好像一只蘑菇。
不过是一只很帅的蘑菇！
Plame把信封递到他面前了，Ward才反应过来，拔掉耳机，接过信封。
Plame在他身边坐下来：“礼物给学长啦。”
“唔。”Ward轻轻隔着信封捏着内容物，似乎是纸。
他们又在并排坐着发呆了。
就像是身边有这人的存在，一切都已经足够了。
Kong学长和Arthit在一起了。两个男孩子。
Plame看着Ward俊秀的侧脸想。
然后一切发生得很突然。Ward转过身来，嘴唇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唇上的触感太过鲜明，Plame惊愕地睁大眼。
Ward这样动作之后又转了回去坐正了，嘴角慢慢地上扬起来。
而后他又转过头来看着他，叹着气笑着说：“看起来真容易被欺负啊。”
那你就，让我来欺负吧。
-小剧场-
Ward（拆信封）：哇，100铢。
Plame：别的学长都只有50铢。
Ward：你直接发钱啊……钱不能做礼物的，只能用来买东西。
Plame：嗯……那我买你这个好了。（亲上去啦！）
Ward：唔……好吧。那100铢给你，我再买回来一次。（给了钱，又亲上去啦！亲得没完没了！）
Plame：……喂！喂！这我也太亏本了吧！
Ward：那你慢慢亲回来呀。
求捉虫！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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